四川：內聯外合加大涉毒洗錢犯罪整治力度
讓毒品案件的罪贓無處遁形
四川：內聯外合加大涉毒洗錢犯罪整治力度
經過調研分析，四川省涉毒洗錢案集中于販賣毒品罪。其中，不少案件為零包販毒，涉案金額較小，往來賬目多，辦案中容易忽略洗錢犯罪線索。記者近日在四川省檢察院采訪了解到，鑒于在洗錢罪七類上游犯罪案件中毒品犯罪占比較大，加大涉毒反洗錢案件辦理力度，摧毀毒品犯罪經濟基礎，成為2020年4月以來四川省檢察機關開展反洗錢專項工作的重要內容。
在摸底調研的基礎上，四川省檢察院明確提出，要轉變重上游犯罪、輕洗錢犯罪觀念，切實承擔起追訴洗錢犯罪中的主導責任。兩年來，四川省檢察機關通過深挖毒品案件中的洗錢犯罪，內聯外合增強查處打擊合力，撬動各方力量，努力讓毒品案件的罪贓無處遁形。
穿透式審查，深挖洗錢犯罪線索
2021年8月，公安機關以張某涉嫌販賣毒品罪提請簡陽市檢察院批準逮捕。經審查，張某販賣毒品的事實清楚，但其自身銀行賬戶并沒有異常資金流入，這不符合常理。承辦檢察官介紹。
通過梳理張某的微信聊天記錄，檢察官鎖定了購毒人員，又從購毒人轉賬記錄順藤摸瓜，查清張某使用其女友楊某的微信收取毒資，然后迅速回轉到自己微信賬戶的洗錢線索。
楊某幫助轉移毒資的行為屬于他洗錢，張某漂白毒資的行為屬于自洗錢，簡陽市檢察院遂監督公安機關對二人洗錢犯罪立案偵查。近日，法院以販賣毒品罪和洗錢罪判處張某有期徒刑四年三個月，以洗錢罪判處楊某有期徒刑七個月，各并處相應罰金。
在加強涉毒反洗錢工作中，四川省檢察院要求逐案落實既審查毒品犯罪又挖掘洗錢犯罪線索的一案雙查制度，將洗錢犯罪線索審查情況作為辦理毒品案件審查報告的必答題。
經過一段時間的實踐，四川省檢察院第二檢察部與各地檢察院逐漸探索形成一個突破口、兩個賬目比對的穿透式審查法。一個突破口，即結合被告人供述、通話記錄鎖定購毒人，從購毒人處打開突破口，跟蹤毒資的流向；兩個賬目比對，即從時間間隔、金額大小等細節，比對毒資賬戶與販毒人員、關系密切人員賬戶資金流出流入情況，勾勒出毒資漂白過程的清晰圖譜，從而準確認定洗錢金額。
據統計，2021年1月至今年5月，四川省檢察機關深挖洗錢犯罪線索，已立案監督洗錢犯罪案件9起，起訴涉毒洗錢犯罪28件，涉案金額達3億余元。
上下一體，破解主觀明知證明標準難題
在司法實務中，證明洗錢人員主觀明知非常困難，導致洗錢犯罪難以認定。為此，四川省檢察院設立工作專班，22個地市（州）檢察院均設置反洗錢聯絡專員，定期會商反洗錢工作措施和疑難雜癥問題。此外，四川省檢察院還建立數據臺賬，全程跟蹤指導全省涉毒洗錢犯罪案件辦理，對重大案件派員駐地指導。
我承認，確實是用妻子的銀行卡收取毒資。2021年11月，被告人陳某在確實、充分的證據面前，終于交代犯罪事實。
經查，2021年3月至5月，陳某多次零星販賣甲基苯丙胺，獲取毒資3498元。歸案后，陳某辯解因自身銀行卡和微信賬戶被鎖，無法收取毒資，才使用妻子的銀行卡收錢，無洗錢犯罪的主觀故意。
面對陳某零口供的情況，四川省檢察院和眉山市檢察院指導仁壽縣檢察院開展自行補充偵查，查明陳某在販毒期間名下的所有銀行卡和微信均能正常使用，且補充到毒資流入其妻子銀行卡后，陳某多次轉移到自己控制的支付寶賬戶并使用的關鍵證據。最終，法院以販賣毒品罪和洗錢罪判處陳某有期徒刑五年六個月，并處罰金1.2萬元。
對于‘自洗錢’主觀明知的證明標準，重在戳穿被告人的辯解。‘他洗錢’犯罪的證明標準更為復雜，需要結合幫助洗錢人員的身份背景，與毒品犯罪人員的關系、交往情況等間接證據，綜合分析認定。四川省檢察院工作專班在一期專題培訓會上介紹經驗。
借助外腦，凝聚涉毒案件反洗錢工作合力
記者了解到，為破解涉毒案件洗錢犯罪隱蔽性強、專業程度高的難題，四川省檢察機關主動借助外腦，補齊辦案短板。
滎經縣檢察院與中國人民銀行滎經縣支行等單位會簽《關于加強協作共同懲治涉毒洗錢犯罪的協作機制》，合力打擊洗錢犯罪。胡某、何某涉嫌毒品犯罪案件就是運用此機制辦理的一起案例。2020年11月以來，胡某向多名吸毒人員販賣甲基苯丙胺，共計54.61克，并使用女友何某的3個銀行賬戶與購毒人員交易。
公安機關將該案移送滎經縣檢察院審查起訴后，該院發現胡某的銀行卡、微信和支付寶賬戶資金頻繁流轉，交易信息多達5800余條，交易明細很難逐筆核清。于是，該院就相關專業問題咨詢中國人民銀行滎經縣支行。
經梳理銀行卡、微信、支付寶賬戶資金流水等信息，胡某‘自洗錢’數額應由3.1萬元改為17.2萬元，何某‘他洗錢’數額應由1.3萬元改為9.6萬元。2021年8月，中國人民銀行滎經縣支行反洗錢科向該縣檢察院反饋了洗錢資金分析報告。
來自銀行的洗錢資金分析報告，為檢察機關準確認定犯罪、指控犯罪提供了有力幫助。近日，法院采納了檢察機關的公訴意見，以販賣毒品罪和洗錢罪分別判處被告人胡某、何某有期徒刑二十年和有期徒刑四年，各并處相應罰金。
記者采訪了解到，四川省檢察院聘任金融、證券、稅務等行政機關專業人員作為特聘檢察官助理，對反洗錢案疑難雜癥進行把脈問診；樂山、攀枝花等地檢察院與中國人民銀行地方分行等單位，建立洗錢信息通報、案件協查合作機制；德陽、涼山等地檢察院聯合公安、法院，舉辦洗錢犯罪案例培訓會；成都、宜賓、達州等地檢察院依托成渝跨區域毒品犯罪防控檢察協同機制，開展互派檢察官交流辦案經驗、邀請院校學者授課等活動，共同提升反洗錢工作能力和水平，合力推進毒品犯罪的溯源治理。
（本報記者曹穎頻?通訊員喬明祥）
